没电蜜桃

熬夜冠军🏆

【祺我】你在对岸等勇敢

我的宝贝一周年快乐 出道顺利加油!马嘉祺冲啊!!

讲讲不讲讲:

7.11一周年💗文题源自《走马》
没有剧情的4k+
青春疼痛fzl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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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马嘉祺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甚至是在会考的第二天早晨才在考场外看到他。去美国接受了西方教育的他烫了微卷的头发,白衬衫笼着精瘦的身材,背对着我站在垃圾桶旁边和别人谈笑风生。


     我和他有一段距离,他在停车场旁的浓荫下,我在教学楼门口的绿植旁。我得抬头看他,因为停车场算是高地。我状似不经意地跟身边正埋头复习空间向量的朋友提了一嘴,她很快朝马嘉祺望一眼又低下头去,说:“有什么奇怪的。去了美国,学籍不还在这边吗?毕业性考试肯定要来参加啊。”


     我恍然,点了点头,一边胡思乱想猜测他花了多久倒时差,一边把水煮蛋的蛋白塞进嘴里。碎蛋壳被包进纸包里。早上八点不到,考场还没有开门,教学楼外全是考生。停车场到教学楼之间有一截楼梯,我看得到马嘉祺身后的垃圾桶,却无法穿越重重人海踏上楼梯走到那里。


     见我苦恼,另一个朋友自告奋勇地接过纸包,三步作两步噔噔噔跑到垃圾桶所在位置的正下方奋力一丢。本以为是竖直上抛运动,没曾想用力过猛,角度不对,成了斜抛运动。抛物线不偏不倚,恰恰砸中马嘉祺。


     马嘉祺回头的时候,用一种莫名其妙中还带着一丝嫌弃的表情盯着身后的地面,似乎想看出那是一个有着怎样内容的纸团,然后又抬起头来,引得他身旁的人也纷纷侧目。


     见马嘉祺注意到这边,我比砸中他的朋友还要心虚。朋友尴尬地跑回来,又抬头看到马嘉祺正皱着眉张望,觉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说要去道歉。


     我说,我和你一起吧。





     我记不清说这句话的我当时有没有私心了。





     马嘉祺是一个爱干净的男孩子,我猜包着鸡蛋壳的纸团不会让他脸色好看到哪里去。我刚走过去,马嘉祺身旁的敖子逸就叫了我的名字:“是不是你丢的?”一副看戏的模样。


     其实我们都是旧识,现在站在他身边的这群人与我都很熟悉。可我唯独对他,半生不熟。


     我没理敖子逸,仰着头,对着高处早就回过头去的马嘉祺喊:“马嘉祺!马嘉祺!”


     他这才看向我。


     朋友先一步说了对不起。


     马嘉祺紧蹙的眉头已不见了踪影,他大度地挥挥手说:“没事的。”一贯的礼貌与疏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02
     考完数学以后,考试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回家以后我沾床就倒,蒙头就睡。我以为已经被遗忘的马嘉祺,又出现在梦里,数不清是第几次。


     这一次,他的头发微卷,穿着白衬衫,是今天早上我才见到的模样。


     我梦见我们一行人去聚餐,小店里腾出了两张桌。马嘉祺先坐了下去,我犹豫着坐到了隔壁桌。马嘉祺却不满地揪了揪我的背包带子,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


     梦里的我坦然而自然,带着现实不曾有过的勇气坐到他身边去,也不忘说一句:“我以为你旁边的位置是留给敖子逸他们的。”


     马嘉祺回答什么我忘了。梦很长很长,醒来的时候我只记得马嘉祺跟我说他时差还没有倒过来,数学考得不是很理想。


     我醒来的时候一看表,发现自己睡了近三个小时,倒时差的人是我吧。觉不宜多,所以我很头疼。






     头疼也没有用,课还是要补。我背上书包冒着雨去补习。梅雨时节总是这样,早上还放晴,下午整座城都被浸泡在湿漉漉的雨水里,空气都是黏腻的闷热。


     刚进补习班的门,我瞥到最里边教室虚掩的门后有个疲惫至极趴着补眠的人。随后一连几小时不带喘气的补习,也让我疲惫至极。


     补习从白天补到黑夜,我冒着雨来,又冒着雨走,半边大脑回忆“奇变偶不变”,半边大脑思考“符号看象限”,只腾得出一点点地方来想马嘉祺。


     一滴雨啪地打到我的眼镜片上,我才意识到雨伞漏了。偏偏雨势越来越猛,不见消停。我举着顶部漏了的雨伞,匆匆躲到屋檐下。


     因为被雨滴模糊了视线,我没注意就踏进水洼里,激起一片水花,也浸湿我的鞋袜,吓得我周身一激灵。随即又是一滴雨,打在我额前的碎发上。


     模样一定狼狈极了。我想。





     然而我没想到我会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再次遇见马嘉祺。


     他一身干爽地从我身后的快餐店里出来,停在我身侧,一句话也没说。我暂且当他是没有注意到我,内心却忍不住发问:“你为什么还不坐飞机离开?”“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既然你迟早要远离我的世界,就不要再频繁出现在我面前了。


     但在那让人想入非非的三分钟并肩里,我允许自己用了两分四十八秒努力回忆带有“一起躲过的屋檐”那句歌词,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没能再有多余的时间思索,快餐店里又跑出来一个人,是敖子逸。他拿了两把伞,一把留给自己,一把递给马嘉祺。


     我看着身旁的马嘉祺把伞抖落开,长臂一伸,胳膊上的半袖缩了上去,雨伞也一下子打开来,正好打乱了屋檐水的轨道,雨点纷飞,给雨伞添了一圈银光。






     他要走了,他要走了。






     一滴屋檐水重重地砸在我面前,反弹起一粒水珠躲过镜片跳进我眼睛里,有点痛,还有点酸。


     马嘉祺举着伞走进了瓢泼大雨里,我低下了头,本想就这样用头顶送他离开,却看到他的运动鞋在我面前站定。


     “要一起走吗?”










03
     “谢谢,等雨小了我再走。”






     与其说我是在努力排斥马嘉祺再次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烙印,不如说我只是在逃避。


     我庆幸他没有看出我手中的雨伞是漏的。敖子逸也没有,跟我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俩人就走了。


     漫天雨丝交织的幕布里,他们俩瘦高的背影渐渐远去,夏日的雨带不来寒冷,恰如其分地驱散一点点暑气。


     无处躲藏的是想哭的心情。







     我湿淋淋地回到家,宽松款的裤子因着雨水的附着力紧紧贴在我的小腿上,我坐在床边把裤子换下,裤兜里的老人机一不小心就滑落出来。


     摔得非常惨烈,电池板都摔出来了。


     我麻利地套上睡裤,蹲下身子去捡起手机。把手机重新组装好,屏幕上又是熟悉的开机画面,我顺势坐在地板上,打开手机的收件箱。


     其实这个手机我很早就闲置了,手机里的卡也一直没拔下来,今天遇到了马嘉祺,我才翻出它来。太久没有使用,早就无法开机了,我今天借着补课,特意提前出门,绕了几条街找师傅修好了它。


     修手机的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小伙,他拿到手机的时候饶有兴趣地问我里面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信息。他看出来了手机对我的重要性,所以我怀疑我可能被他宰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收件箱里满满当当,全是同一个号码发来的信息。


     “哈哈哈。”


     “对啊!”


     “没事啦!”


     “我也喜欢那本书!”


     ……


     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这么能聊,以至于电话费全消耗在这无意义的口水话上。我却没舍得删。


     我在草稿箱里敲下了一句话——


     “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指尖顿在按键上许久,窗外又开始下起了雨,吸引了我的注意。手机趁机发出没电的哀嚎,一下子黑了屏。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因为是老式的手机,脾气大的很,有着特殊专属的充电器宠着。如今智能机通用的数据线对它来说根本不管用。


     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吗?


     我盯着黑屏里的自己发愣,耳边好像听到远方有飞机冲破云层的声音。









04
     马嘉祺是我的朋友圈子里,离我最远的人。


     要是说如今是因为他去了美国,我们才无法更近一步,还不如说一开始,我就无法和他靠近。


     原因是,我很早就喜欢上了他。


     或许是因为班级第一次联欢他唱的那首歌,或许是因为敖子逸教他打篮球时他挫败的模样,或许是第一次见面他笑起来时露出的虎牙。


     又或许不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多理由。


     可是明明是喜欢的人,却始终无法靠近。这世界上总有这样矛盾的关系。一个学期下来,我和他始终只是点头之交。


     他的号码是我翻敖子逸的初中同学录找到的,那时候偷偷写在手心里,一整天都不敢握拳。





      因为不理想的成绩,在学期期末我被告知即将迎来一个异常充实的假期,旅行计划也泡了汤。一向听话的我破天荒地任由逆反心理作祟,和父母大吵一架躲进被窝哭泣。


     ——不要在夜晚做决定。



     我忘了是谁告诉我的了。不过那一天哭昏头的我显然忘掉了这条忠告,翻出马嘉祺的电话,发了一条短信。


     内容大概是埋怨父母的不理解,抱怨学习的压力。


     我不知道为什么发给马嘉祺的第一条短信是这样的,大概我苍白而漫长的青春里,太需要一个英雄来拯救。不,不需要拯救,一句安慰就是莫大恩赐。




     特别是,如果那个人是马嘉祺的话。


     马嘉祺没有让我失望,他果然发来一句安慰。我感动于他的善良仁慈,感动于他对一个陌生号码的善意。从那一天起,他成为我每夜十二点的树洞。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似乎也乐于接受,也开始慢慢跟我吐露心扉。单向的发泄会让我过意不去,他肯向我诉说他自己,我反而惊喜。


     我说今天在数学补习班睡着了,没想到补习老师的粉笔头攻击比起班主任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说今天楼下那只橘猫又出现了,就是身上有些脏兮兮的,不知道去哪儿撒野了。


     我说蔡骏的谋杀似水年华真好看真好看哎我看了一个通宵。


     他说东野圭吾的白夜行超级经典。


     我说昨天太阳真大哎。


     他说今天下雨了。


     燃烧的电话费雀跃了我的心脏。现实世界没能靠近一步的失落被短信的一来二去击碎。我开始期待着假期结束,我们能再次见面。


     话题已经攒了许多,再次见面先说什么呢?要不要先承认我就是短信那头的树洞陌生人?


     我以为我会有那份承认的勇气。









05
     但我没有。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我收到了马嘉祺的短信,他说:“聊了一个暑假了,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通电话,巨大的“M”在屏幕上闪烁。我吓坏了,有一种犯了错即将会被抓现行的预感。心里慌慌地就挂断了电话。


     我怕他又打来,索性关了机。


     反正,明天就见到了。我安慰自己。


     但第二天报名的时候我才从敖子逸嘴里知晓,马嘉祺一大早就飞去美国了。


     关于他去美国这件事,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一个说法是家里发现了他和校花的恋情,他为了让家里不伤害校花主动答应家人打算带他去美国读书的计划。


     我去问敖子逸,正埋头打王者的他无暇跟我解释得那么细,而是反问我:“你又不是他什么人,问那么多干嘛?”


     对啊,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对于他去美国这件事,我再也没能从旁人那里得到一句合理的解释。然后我也就真的再也不过问马嘉祺了,一瞬间的放下是那么决绝,没有伤心难过。以至于后来偶尔想起,会质疑当初躲在被窝里偷偷发短信时那一份心动。


     那个只有马嘉祺一个联系人的电话号,连同那个手机以前锁进抽屉的底层。


     落了灰。










06
     我还是放不下,我骗不过自己。我又找到那个精明的小贩,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手机再次开机。


     他告诉我有样东西叫万能充电器,直接给手机电池板充电的那种。






     他翻箱倒柜给我找新的万能充电器的时候,我又发起了呆。


     原来以为早已尘封的初次悸动,在看到马嘉祺的那一瞬间,春风吹又生。半夜辗转难眠时刻,我忽然想好好告个别。


     那年没能亲口承认的遗憾,一直郁结在心头。就好像这个故事没能好好画上句点。


     就告诉他我是谁吧,就这样放下吧。


     从小贩手里接过万能充电器的时候,我遇上正好来买充电宝的敖子逸。我问他马嘉祺什么时候回美国。






     “你们两个啷个回事哦?明明见面话也不多说,打听对方的消息就都晓得来问我?”






     他答非所问,我只得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今天晚上的飞机,怎么,你要去送机吗?”


     我摇头:“不去了。”


     “去吧,你既然都这么问了,肯定很想去对不对?”








07
     机场里,我站在送机人群的边缘,一言不发地看着马嘉祺和熟悉的朋友拥抱告别。大家好像都知道这次分别并不是永别,还开玩笑说有机会去美国玩要马嘉祺做东。


     一片热闹,一片欢欣。


     我果然不能挨马嘉祺太近。像他这般耀眼的人,注定是发光发热体,我一靠近就会被烫伤。比如现在,我的眼睛里也覆着一层滚烫,难受得不住地眨。


     我离的很远,又因为眼里的泪渐渐看不太清楚他了。


     直到他真的消失在眼前,我才掏出兜里早就充好电的手机,打开草稿箱里重新编辑的那句好久不见。我深吸一口气,指尖颤抖,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去。


     发出去了,我那充满希冀的梦,就要真的结束了。






     可事实证明,在勇敢这件事上,马嘉祺比我强。


    在机场一阵又一阵的航班检票通知的背景音下,还犹豫着的我收到了马嘉祺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


     “好久不见,你怎么哭了?”


2018/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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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故事里的陌生人短信梗灵感源于 笙离《时擦》(又名《一个人的欢喜与忧伤》) 不妥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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